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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汤山没想到陈瑜生这么容易就答应跟他一起去杀人。一时倒不知说什么才好，只是满心感激地看着这个一脸粉刺的大汉。

    他却不知道，陈瑜生并非完全为了他，更多的是为了江素萍。

    陈瑜生站起身，准备到大厅去继续煲电视剧，临出门又转过来，很理智地告诉汤山：

    “人不能随便杀。但我们可以把他打残，像他这种街头老大，应该不敢报警；而警察即便知道了，也只会当成街头黑帮寻仇来处理。最终肯定会不了了之。”

    汤山没想到陈瑜生还能说出这么一套江湖理论，又一次愣在当场说不出话。

    第二天，汤山出门去找汤小花。来到街头才猛然想起，他实际上不知道应该去哪里找她。头一天他压根就忘了问她住在哪里。

    汤山一时很沮丧，只能像前几天那样，在街头到处游荡。从上午游到下午，汤山专门拣徐娘半老的女人们抛媚眼，惹得很多街头大妈对他刮目相看。

    在一个广场上，汤山和着广场舞音乐，眼睛不放过任何一个扭腰摆臀大妈的脸，直把人家脚下的节奏都盯乱了。

    最后，广场舞没到散场时间，忽然无疾而终，几个满脸横肉的大妈聚在一起，不无愤怒地议论道：

    “真讨厌，哪来的花痴，老盯着人家腰身和臀部看？”

    这是睁眼说瞎话，汤山是在仔细辩认每一张三十岁以上的女人脸，却对她们的水桶腰和扁屁股没有一点兴趣。

    但几天过去，他始终没见到那个胸脯高耸、浓妆艳抹的汤小花。而他的行为，却成了广场舞大妈口中的八卦谈资：

    “唉，你知不知道，最近出了个花痴，专门流着口水看咱们跳舞耶。”

    “是呀，我也见过，小伙长得倒也周正，就是眼光有点贼溜溜。看得人家很不好意思。”

    语毕，一张胖脸满是娇羞状。

    一周之后，皇天不负有心人，汤山终于在一个菜市场外面，再次邂逅了汤小花。这次她没化妆，整张脸像晒了三天三夜的茄子，头发乱蓬蓬的，鸡窝似的盖在头上。

    她手上抓着一把青菜。汤山首先是从高耸入云的胸脯认出了她，而她却一时没注意到汤山。

    汤山跟着她走了一段路，眼看着她快要拐弯了，只好紧走一步，嘴里一叠声叫道：

    “小花，小花，等一等，是我。”

    汤小花蓦地转身，看着汤山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咦，是你？”

    汤山喘着粗气点点头。汤小花嗤笑了一声，纠正他：

    “我叫小艳，小花是我妹，她跟你年纪差不多。”

    汤山苦笑一下，心想自己到底还是把对方的名字记岔了。转而又释然，反正咱们那几个破村子，女人的名字就两种选择，叫小花或是小艳，还不是一样？

    汤小艳见他发愣，便开始取笑道：

    “我最近听说，你在街头专挑广场舞大妈下眼，看得人家没心思跳舞了。你这是长进了，还是下流了？”

    汤山没好气地说：

    “我那是在满大街找你。可你不该出现的时候，在人眼前乱闪吓人；该出现的时候，却像鬼魂一样见不着影子。”

    这回轮到汤小艳愣在当场：“找我干嘛？”

    汤山单刀直入：

    “我决定跟你合作，一起灭掉周伟良这个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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