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以后，蒋煜礼对王晨宇说道：“王晨宇，你跟我到会议室，我有事情找你。”

    王晨宇心中有些奇怪，他不得不站起身来跟着蒋煜礼到了会议室。蒋煜礼将门关上后问道：“你昨天出去了大半天，有什么收获没有？你不要误会，主要是你才来公司不久，侯总让我要经常问问你的工作进展，没有别的其他意思，以后你上路了，也就不需要我天天盯着你了。”

    王晨宇先是惊讶蒋煜礼为什么会对自己的工作如此细问，毕竟蒋煜礼曾经说过，公司不怎么管销售每天出去干什么，只要每周5能交项目周报以及每个月能出货就行。

    不过蒋煜礼后面的解释让王晨宇有些释然了，看样子蒋煜礼也是接受侯世杰的指令才会怎么盯着他。

    王晨宇可不愿意将天祥科技公司的那个项目就这么报备给蒋煜礼，因为除了于莉的那档子事情，他感觉宋明现在也不敢轻易去外面的系统集成商那里去推销，至少在产品质量问题解决以前不会这么做。所以宋明也不可能现在就向蒋煜礼报备项目，也自然不会有撞单的嫌疑。

    于是王晨宇回答道：“我就是出去跑了几家系统集成商和代理商。我有种感觉，在跑这些公司的时候，他们都十分看重能不能通过我们的产品去盈利。说白了一点，系统化集成商也好，代理商也罢，他们只是将我们的产品作为赚取利润的载体而已。我突然想到，如果系统集成商或者代理商里的销售如果有他自己私人的想法，那么公司对这方面是有些什么规定？”

    蒋煜礼自然对王晨宇能够马上报备项目不报什么希望，毕竟王晨宇是新来的，现在还在试用期，而且这才一两天的时间，王晨宇是不可能有会有项目信息的。

    只不过他对王宇晨说出来的思考以及问他的问题，让蒋煜礼心中暗自点头，因为王晨宇的问话和思考都在点子上。

    这说明王晨宇勤于动脑思考，很有做销售的悟性，蒋煜礼心中很清楚，系统集成商的销售打单的做法和销售产品的厂商销售是很有区别的，可王晨宇进入角色的速度相当快，也难怪侯世杰对王晨宇如此看好。

    当然王晨宇问到的问题是一种普遍现象，一般来说系统集成商的老板是不会有什么私人利益在设备上面，就像王晨宇刚才说的那样，他们都是看重向用户推荐了共利的产品后能够得到多少回报，反正公司赚的钱都是老板的。

    但是有时候厂商的产品销售为了尽快做出成绩，也会面对系统集成商的销售人员提出的灰色要求。只不过这样的要求其实在某种意义上来讲，是在违法的边缘，只不过现在国内并没有这方面的法律，所以有很大的争议。

    可争议归争议，但是对于一个急于在市场上打开销路的一个国内厂商，遇到这样的问题，特别是如果这种问题关系到成单和销量的时候，那同样也是有办法的。

    于是蒋煜礼回答道：“你也是it圈内的老人了，应该知道一些这行的潜规则。国外厂商面对这种问题的做法都是通过国内的总代理总分销走账来解决，以规避风险，国外厂商的账面上是不可能有这种支出的，这你应该很清楚。”

    王晨宇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他当然知道这种潜规则，实际上他以前就得益于这种潜规则，还挣了点小钱。他望着蒋煜礼，等着对方说出下面的话。

    蒋煜礼见王晨宇默默点头，继续说道：“我们作为国内的厂商，而且是一个才开始做自己品牌的厂商，最看重的就是销量数字，就是业绩。所以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我们公司可以想办法，前提是对方能找到足够的发票来抵账，这样我们公司在账面上可以以报销费用的名义来满足对方的要求。当然，如果说对方能找一家他能信任的公司来过账，那就更好。这样的话，对方想要拿钱，就让他和他信任的公司之间去弄，我们只管按照正常的出货价销售给对方找来的那家公司，再由那家公司销售给那个销售所在的系统集成商。”

    王晨宇立即提出了质疑：“你说的后面这种方式可能会有些问题吧？系统集成商的老板肯定也会知道这种方式，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我估计系统集成商的老板会要求我们公司直接供货，那想要挣钱的系统集成商销售还没有办法，最终还得落到我们公司的头上。毕竟我们公司只是一个现在在市场上不知名的国内厂商，和国外的厂商是不能比的。”

    蒋煜礼也有些无奈地说道：“所以现在的阶段，我只能说能够尽量避免出现系统集成商销售想要从中挣钱的事情，这种事情如果我们公司做多了，账目是不好处理的。当然，如果以后我们的品牌树立起来了，也有了固定的代理商，那这样的难题就好解决了。”

    王晨宇也很无奈地笑了笑，这问题其实有些无解，兜兜转转又回到了老问题上面。如果不给系统集成商销售人员以利益诱惑，对方凭什么会死命向用户推销共利的数据存储产品呢？

    可蒋煜礼的回答又是尽量去避免以利益去诱惑系统集成商的销售，那能将共利的产品销售出去就会非常困难。

    王晨宇当然也能理解蒋煜礼刚才说出来这种问题处理起来公司比较为难的难处，而且很显然蒋煜礼本人以前肯定也碰到过这种问题，所以在回答他的问题时最终也显得有些无奈。

    可是现在王晨宇就已经遇到这样的问题了，天祥科技公司的贾春艳很明显就是有从中私人挣钱的想法，看样子蒋煜礼把口子收得很紧，王晨宇决定还是要去问问侯世杰才行，毕竟侯世杰的分公司的总经理，也许权限会比蒋煜礼更大一些。

    之所以王晨宇这么看重贾春艳，是因为他有种直觉，天祥科技公司由于对于高校教育行业的多年深耕，以后有磁盘阵列的需求应该不会少，而且有可能每年能都产出一些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