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好吧，我就投标前最后一天的中午发给你成本价吧。”王晨宇当然没有一口就答应下来，而是装作思考了一番，这才同意了杨军的要求。

    不过王晨宇为了表现得更为真实，再次叮嘱杨军道：“杨总，这个成本价你知道以后可千万不能透露给别人，这是我们公司的要求，因为我们公司对于价格体系的控制很严格。这次为了支持你去投标，到时候给你的成本价会比我们公司平时执行的价格体系还略微低一些。所以请你务必理解我们对价格泄露出去的担忧。”

    杨军听了王晨宇的这番话，心中很是沾沾自喜，因为王晨宇表现出来的态度从头到尾都没有一丝一毫想要将他迈过去的意思，反倒是像那种没有事先做用户工作，才知道有这个标，然后按照标书故意用低价去竞争的样子。

    对于这种菜鸟式的销售，杨军自认为能忽悠王晨宇，所以他根本没有意识到王晨宇其实是在故意装傻。

    将杨军忽悠得哈哈大笑的王晨宇挂断电话后想了想，又给黎敬打了电话过去：“黎总，刚才春城有家天意电脑公司的杨总给我打了个电话，还发来了你报备的那个春城电力职工大学校园网项目的招标书。你可得注意了，这个公司居然用户一发标书就知道了，然后开始到处找厂商，也找到我们这里来了，说不定这家公司在这个项目中就是你的主要竞争对手。你和用户的关系到底如何？怎么用户方发了标书你还没有这家公司的消息灵通？”

    王晨宇觉得既然要在这个项目中支持黎敬，那就得要提醒黎敬，如果黎敬连发标书的具体时间都不清楚，那王晨宇就真要怀疑黎敬和用户的关系是不是黎敬吹嘘得那么好了。

    黎敬一听，很是大大咧咧地不以为意道：“是吗？你可千万别给这个天意电脑公司报价。这家公司我知道，在好几个项目中都碰得到他们进行竞争。用户那边的关系你放心，我和用户方的不少人关系都很紧密，以前和做过不少生意，打过不少交道的。不然用户方为什么一着急就主动跑来找我？总之一句话，你们共利只管帮我控制好价格就行，我可以给你打包票，投标结果一出，绝对是我中标。整个春城也只有我这里有一台马上可以交付给用户使用的磁盘阵列，这是一个春城任何公司都没有办法做到的优势。其实说白了，这次的招标也就是一个过场，是用户为了看上去显得过程很正规，没有猫腻。如果你还是不放心，我可以今天就将这台7210的货款付给你们公司，这你总该相信了吧？”

    其实黎敬前面说的一大堆话，王晨宇都是持半信半疑的态度，直到黎敬敢于先付货款，这一点才让王晨宇彻底认定黎敬没有说假话。

    既然黎敬敢于立即付货款，王晨宇当然要逮着黎敬的这句话大做文章，毕竟任何其他事情都没有货款回笼来得更为实际，其实只要钱到账了，什么采购合同这样的手续都可以后补。

    当然王晨宇也不会将意图表现得过于直白，他装作很急切地样子说道：“黎总，今天下午能付7210的货款？那就谢谢你了。正好我这个月的销售业绩不好，急需要有点销售业绩来支撑。就算你帮我这个小忙行不？以后你的单子我肯定会全力以赴支持的。”

    黎敬说今天下午就能付款其实只是说说而已，他的目的是为了让王晨宇相信这个单子非他莫属。可王晨宇有点鸡贼，顺着这根杆子就往上爬，而且还给出了一个借口，反倒让黎敬没有办法回绝了。

    因为黎敬明白，他虽然和侯世杰的关系不错，但是侯世杰根本不管具体单子的操作，而王晨宇是共利容城分公司唯一一个负责三真省市场的一线销售，很多单子的具体操作上都绕不开王晨宇，还得需要王晨宇的大力支持，所以黎敬并不想和王晨宇的关系搞僵，特别是现在王晨宇放低姿态要求他帮忙冲业绩的时候。

    因此黎敬只能答应下来：“既然这样，那好，我下午就付款，然后把电汇底单传真给你。这次我可是帮了你，以后你可得在项目上多支持我才行。”

    “谢谢了，黎总，你放心，我肯定会在以后的工作中帮你的。如果总公司那边真有渠道政策，我也会首先将你的公司上报上去寻求总公司给你投放更多的资源的。”王晨宇装作很是感激语气说道。这种口头上的承诺，王晨宇可以说一大堆，但是能不能在以后兑现，还真得要到时候具体问题具体分析了。

    既然黎敬答应了下午就付款，王晨宇心中一阵暗爽，他立即开始做一些表格，走流程将以前借给黎敬的那台7210转为销售产品，然后发给钱晓馨去处理。

    到了投标前那天中午，王晨宇主动给杨军打去了电话，给了杨军12万的底价，杨军当然不可能对共利的磁盘阵列价格有任何的概念，他只能粗略地与国外品牌的同档次产品价格对比了一下，最多也就是和王晨宇再磨了磨嘴皮，想试探王晨宇这边还能不能再降点价。

    在得到了王晨宇不会再降一分钱的坚定表态以后，杨军也就在没有多说什么，毕竟就算是他的成本在12万，但是王晨宇已经说了7210在最终用户那里能卖到15万，单个产品有20%的利润也差不多算是在正常的范围内。

    王晨宇这边忽悠住杨军以后，就放了心，反正他能帮黎敬的也差不多就到这种程度了。现在黎敬的货款已经收了，接下来黎敬如果还把标丢了，这也不关王晨宇的事情了，真要出现这种情况，那台7210也就只能是砸在黎敬的手里，王晨宇相信黎敬绝对会在以后想方设法将7210给卖掉的。

    每周周末的周报是每个存储产品部销售一周的工作总结，也是上面的领导检查每个销售工作情况的主要工具，所以当王晨宇再次在周报上标注一条出货的项目后，至少侯世杰和远在总公司的郭永恒都是没有任何可以指责王晨宇工作不力的理由。

    而且现在王晨宇的个人销售业绩是那么的突出，至少在容城分公司的存储产品部中一枝独秀，已经超过了40万，这一切都让郭永恒和侯世杰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从王晨宇完成的销售额与财年的进度来看，郭永恒和侯世杰基本上已经认定只要王晨宇按照目前的这种出货节奏，全年的个人销售任务是有可能完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