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6章 声望顶点(两更合一更)-《寒门宰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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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ook chapter list     “升授韩缜知枢密院,正议大夫……”

      韩缜拜领圣旨之后,面露微笑。

      下面行枢密院及陕西各路官员们皆是齐向韩缜恭贺道:“恭贺!行院荣升知枢密院!”

      韩缜闻言豪气十足地大笑。

      这一次兰州大捷,击杀梁乙埋,西夏兵马十余万,逼西夏割三州之地罢兵。

      韩缜因此从同知枢密院荣升知枢密院,由副转正,几乎与枢密使冯京平起平坐了。

      现在韩缜手捧圣旨在手,那是何等气焰,何等不可一世。

      韩缜目光扫过众人,将飞扬跋扈四字演绎到极致。

      泾原路经略使沈括前几日刚到,对方得知他韩缜得授知枢密院后马不停蹄地赶到庆州。

      还有秦凤路转运使蔡延庆。

      看到二人,韩缜面上都是满满的笑意,接受了二人的道贺。

      则将一旁的永兴军路转运使赵瞻冷落在一旁。赵瞻神情很是尴尬。

      当初在是否渡河支援兰州,抄截党项兵马后路的问题上,沈括和蔡延庆都是支持了韩缜的主张,而赵瞻则是大力反对。

      赵瞻认为党项号称八十万兵马围攻兰州,自己这点兵马应付党项大将梁永能对环庆路和泾原路的袭扰已是疲惫不堪,还要分出兵马渡河截击也是无济于事,还是谨守城池为上。

      但韩缜此人说一不二,铁了心要办,谁反对也是无用。赵赡反对后知道无济于事,最后只好全力供给粮食,动员民役。

      最后在韩缜的坚持之下,指挥泾原路和环庆路兵马渡过黄河截击取得空前大捷。

      而章越主持中书议功,直接发话将韩缜点为了第一,这排名还超过了主持熙河路防御的李宪,擒杀梁乙埋的将领彭孙。

      一个‘知枢密院’临空砸下,将韩缜送入了当今文臣排名前五的地位。

      现在韩缜得志猖狂,顿时秋后算账,将赵瞻当众羞辱了一番。这无疑是对赵瞻当初站队错误一等严重惩罚。

      但此举也是引起赵瞻以下的永兴军路一系大小文臣的不满。

      这关系到韩缜事后奏功,赵瞻代表是永兴军路一系的文官,操劳大军后勤补给,征发民役,修补城池等等,都是他们干的。

      他们自认有功,你韩缜得功后这般翻脸不认人吗?

      之后韩缜设宴款待中使。

      中使对韩缜道:“陛下言吕内翰与党项达成议和,便在这数日之内。”

      “若两家罢兵,还请枢相约束兵马,谨守城寨!”

      韩缜问道:“吕内翰此番是何功劳?”

      中使道:“之前议得好似是同知枢院。”

      韩缜听说吕公著要出任同知枢密院大为不满,当即冷笑道:“吕内翰,动动嘴皮子,便有此功。将我等浴血拼杀的将士置于何地?”

      中使闻言色变,下面将领们却是哄然称是。

      “若无我等奋力,西夏肯割取三州吗?”韩缜质问道。

      中使赧然不知言何。

      下面众将又是哄然称是。

      ……

      宴席之后,韩缜拉着沈括坐下,笑着问道:“存中,此番多亏了你鼎力相助。”

      “多……多谢枢院抬举。”沈括面对韩缜口吃的毛病,不自觉变得十分严重。

      韩缜大笑,然后道:“存中是聪明人,这一次渡过黄河出兵截击党项兵马后路,确有几分危险。一旦兰州被攻下,这些兵马恐怕很难全师返回。”

      “多亏存中这般胆识过人,这才成就大功。”

      韩缜当即拉拢沈括,又是述交情,然后言辞谈及这一番兰州大捷,二人如何并肩协力,配合默契,共同铸就了这一次大捷。

      沈括听了也是有些不知说什么,之前与辽国谈判化界之事。

      沈括和韩缜都曾出使过辽国,不过在谈判之中,二人却出现了分歧之事,二人相互拆台过。不过后来章越调解了二人的矛盾。

      沈括清楚知道韩缜的性格,此人言不轻发,所言必有深厚的用意。他这一番拉拢自己肯定有所目的。

      韩缜道:“这一次议功奏疏,我打算将存中列为第一,若是如此存中重返中枢也是指日可待。”

      沈括意动,他从三司使一路被贬至此,当然做梦都要重返中枢了。

      沈括连忙道:“沈……沈某不敢奢求,只求……能官复原职就好。”

      韩缜一拍桌案笑道:“存中你在我麾下,岂能如此薄待于你?岂不是让天下笑话韩某。”

      顿了顿韩缜道:“存中于此番议和怎么看?”

      沈括不是糊涂人,他突然想到一句话,那便是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沈括道:“这是朝廷的意思,沈某不敢揣测,一切奉行便是。”

      韩缜道:“那你道此议是出自陛下,还是出自中书?”

      沈括道:“或许中书。”

      韩缜道:“见好就收乃人之常情。章相嘛,曾乃我韩家座上客,寒门出身,办事难免太谨慎了些,目光不够长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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