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英霍(三)-《明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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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当世在楚地很出名,周晋更听说他新破回、革贼,立下赫赫战功,对他很客气。只不过因显陵的特殊,周晋没有许赵当世带兵去承天府城、钟祥县城,而是让他暂驻京山县,亲自引领赵当世,轻马数匹去见猛如虎。

    猛如虎军营在城外,自己因为养病在城中租了个小院子。院子不大,过了一进的前院,猛如虎的房间就在二进左侧的一个厢房中。赵当世见门虚掩着,在外头唤了声后就径直推院门而入。里头猛如虎穿便服,正弯腰倒水,见了周晋,有些惊讶:“周都司,你怎么来了?”转目瞧见赵当世面生,“这位是?”

    周晋介绍道:“这位便是郧襄总兵赵帅。才从武昌府剿完寇,特来问候猛帅。”

    猛如虎一惊,赵当世对他行礼致意,首先自上而下将他细细打量了一番,但见他脸色煞白,嘴唇发青,神容甚是憔悴,走过去扶住他:“猛大人,你背疮可痊愈了?”

    “没料赵大人大驾光临,实在有失远迎。”猛如虎咳嗽两下,“托赵大人福气,鄙人的背疮好的差不多了,只是子还要慢慢调养。”

    周晋说道:“背疮实为恶疾,猛帅能熬过此劫,足见洪福齐天。”

    猛如虎强颜笑道:“没什么洪福,运气还可以。本道是国难当头,却要白白死在榻上。不料十前,一名大夫路过,被刘大人请到这里,给鄙人看了病症,真个是扁鹊再生,只三昼夜,就将鄙人从鬼门关拉了回来......”这里的“刘大人”猜想当是猛如虎标下内游击刘光祚。

    “猛大人忠君国,感动上苍,自有天佑。”赵当世嗟叹几声,续问,“不知是什么大夫,有如此妙手回的能耐。”

    猛如虎回答道:“大夫姓吴,江浙人氏。他要去河南,在承天府不过短暂停留。这几每来观察鄙人恢复,今倒是最后一了。待会儿赵大人就能看到他。”

    赵当世叹气点头:“这且不急,院中起风了,赵某先扶猛大人屋里说话。”说罢,与周晋先小心翼翼扶着猛如虎进屋到沿坐下,而后又亲手泡了茶,将茶杯递了过去。

    猛如虎调匀了气息,呷口茶,脸色好看不少,继而说道:“鄙人宅居,也看到了邸报。赵大人勇猛无畏,连破回、革贼,解我大明心腹重患,鄙人躺在上,都不心驰神往,血沸腾!只恨有心无力,不能立刻投入军中!”

    赵当世谦虚道:“还是宋军门、黄总兵等人配合得好。赵某能成事,侥幸而已。怎比得上猛大人一贯的戮力尽心。好汉只怕病来磨,等猛大人体好了,杀贼不在话下。”

    猛如虎连连摇头道:“说不上,说不上。鄙人不过莽夫,只会当个排头兵罢了。运筹帷幄、一锤定音的本事,还是赵大人拿手。”说到这里,仿佛知道赵当世的来意也似,主动说道,“鄙人虽现在丢人现眼,但那吴大夫说了,等到月底,体当能恢复个七八分。到那时又有斤把力气可使,再无推脱,必然立刻北上,与赵大人合力抗贼!”

    此言一出,赵当世心中大石落地,登时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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