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和颐(二)-《明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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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下恳请王哨答!”
王光英叹口气道:“老张,不是我说,你还是离那孟家妹子远些的好。”
张敢先不语,王光英继续道:“我大哥和孟哨官吃酒时提起过这茬,孟哨官还以为我大哥故意调笑,几乎当场翻脸。你把脑袋别裤腰带上拼死拼活,好不容易挣来如今的份,到头来可别折在了女人手里。”
“可属下......”
王光英干笑一声道:“你想说你已经是副哨官了,有资格和孟家妹子在一起了是吗?”说着不大摇其头,“军队现在归兵马都统院管辖,要看地位高低不是看你军中任职,而是看你在兵马都统院中的份。咱们练兵营的哨官包括我,一律是副兵马佥事,而孟哨官则是兵马佥事,你和他差的岂止一级半级?再说了,人家孟哨官在军中什么资历、什么人脉,就面见主公也是着腰板说话的主儿,你又拿什么和他比?”
“属下无意在军职上与孟哨官相比。”
“老张啊,人贵在有自知之明。你比上不足,但比下有余啊!你年轻前途光明,往下看看,大把的女人供你挑选,何必执着于孟家妹子呢?”
张敢先脸红红的,涩声道:“属下除了阿流,别无他念。”
王光英叹气道:“人生本无事庸人自扰之,原本顺顺利利的子不过,偏要去遭那许多艰苦折磨,何苦呢?你瞧瞧我,虽年纪和你差不多,但十六岁就娶了老婆,现在孩子都四个了,儿女双全美美满满的,多好?”
“王哨是有福之人,属下比不了。”
“唉,老张,你这人我清楚不过,就是执拗,不撞南墙不回头。也罢,你要去就去吧。”王光英挥挥手,“记得明早来点卯,不准迟到。”
张敢先红着眼道一声是,即刻退出了营房。他低着头走,一路都在想着王光英的话语,可越想脚步却是越快,只觉眨眼间就到了孟家在范河城城南的宅院。这次来倒有些不同,往常大门敞开的孟家当下却是门户闭得紧紧的。
扣动门环,门内有管家问道:“什么人?”
张敢先是这里常客了,径直呼道:“鲁伯,是我,敢先。”
那管家鲁伯沉默了片刻,并未像往常那样过来迎接,而是隔着门道:“是张兄弟呐,今来的不巧,我家小姐偶染小疾,需要卧休养,见不了客。”
张敢先闻言便似数九寒天当头给浇了一盆凉水,说道:“什么样的小疾,要紧吗?”
鲁伯答道:“大事倒没有,只是不能见人。”接着说道,“张兄弟军事要紧,不要耽误了,还是速速回营中去吧。”
张敢先有些失落,因为十前他与孟流见面时孟流还好好的,完全看不出有什么病症征兆。而且那时候双方约定了今再会。他心心念念至今,但觉孟流不是爽约的人,又想若非染重病怎么会连面都见不了,心急起来,呼道:“鲁伯你先开门,容我探望探望阿流,即便靠近不得,隔着门窗瞅上两眼也好。”加一句道,“我仅今请了半事假,再过二三便得出征,不晓得什么时候能再回来了。”
鲁伯叹口气道:“真不好见。小姐吩咐过了,外人这几不能进家门,老也通融不了。”
可他越是这么劝,张敢先越是火急火燎。两人又说几句,门里头鲁伯任凭张敢先这么呼唤,都不再吱声。
张敢先万般迷茫,喊两声、拍拍门,皆无回应,知道今想见孟流是不成了,更不好继续扰,于是就默默坐在了孟家的院门口等着。等到夕阳西下,进入夜幕,亦无离去之意。怀揣着那么一点儿的希望,熬着凄风苦雨,直到次东天肚白,方才拖着僵滞的双腿,失魂落魄地回营中点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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