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苍木正轻声介绍下季度主题,忽然余光瞄见吴副主编朝她快速走来,便借口离开,来到编辑们身边:“怎么了?” “刚刚被轰出去的那孙子真不是个东西。”吴分主编一个平日里总是和和气气的胖子,现在被气得像个蒸汽桃子:“他被自己外甥架出去后,就把您在教堂的消息透露给了那群小报记者,现在教堂门口有一群人在蹲守呢!” 其他编辑听到这消息也被吓了一跳,个个愤怒起来:“这人真是!!!” 吴副主编掏出手帕,擦了擦额头的汗:“一会儿葬礼就结束了,大家都要从正门离开,可不是撞个正着。听说您和教团关系好?能不能让她们给您行个方便,快趁现在从后门离开吧。” 苍木不动声色地听着,心中叹了口气。 一帮文绉绉的编辑生起气来也毫无威慑力,真是了半天,嘴里也不过蹦出一个个贬义的四字成语。 他们自然不会明白,对于这些名为小报记者,实则狗仔的群体来说,只要能有利益,能有新闻,他们可以将身为人的道德与世俗法律都踏在脚下。 躲避,是一种示弱,拍没拍到都不禁止他们胡言乱语,根绝是做不到的,但想要他们懂得规矩,就必须以更强硬的态度来压制。 所以,即便编辑们心急如焚,也阻挡不住苍木从正面离开的行动。 一推门,外面果真立刻迎来闪烁灯光,皆是映影机在取景时的响动,不仅如此,狗仔们还纷纷凑上前来,试图阻拦苍木的步伐不让她离开,口中问题一个比一个尖锐:“苍木小姐!外界的过劳死传言是否属实?你作为明副主编死亡的间接嫌疑人,到底以什么心情出现在这里?” “苍木!这样传言出现,是否侧面说明报社内的工作压力相当严苛呢?” “苍木!风花节你为她放假,是否那时候就已经觉察了端倪准备脱身?” “苍木……” 震耳欲聋的声音随急促闪光灯从四面八方响起,他们不顾一切地向前挤着,丝毫不在意这里是西风大教堂,每个人脸上都闪着奇异的兴奋,野火般在众人脸上蔓延,烧却理智。 若不是教堂前值守的骑士们眼疾手快拦住,只怕要扑到苍木身上去了。 吴副主编用自己胖乎乎的身体挡在她面前,伸手去抓对方的映影机,想要扣下胶卷:“不许拍不许拍!这里可是西风大教堂!你们在这种地方如此丑态,将风神置于何地!” 他的吨位挺有分量,一时之间还真被他抓到了台机器。 映影机是这群狗仔身上最为贵重的存在,甚至可能归属权并不在他们手中,只是工作使用,自然看得比命还紧,见吴副主编伸手争夺,情急之下,这位腾不出手又没有力量的狗仔,为了怕机器被抢了去,竟狠狠在吴副主编的手背上咬了一口。 “啊!!!”他吃痛,下意识地反击,竟将那人推到在地。 刹那间,周遭的闪光灯与喊叫都停住了。 但下一秒,它们甚至比之前还要疯狂地闪动起来,有极度兴奋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青木报编辑恼羞成怒,出手伤人!总主编竟袖手旁观,助纣为虐!!” 摔倒的记者怪不得喊痛,检查了机器有无大碍,又亢奋地立即爬起,挤进人群前排,对苍木与吴副主编狂拍不止。 不同于苍木的镇定,吴副主编显然没有面对镜头的习惯,下意识慌忙闪躲,这示弱般的举动,无异于给狗仔们打了一剂兴奋剂,他们镜头更加偏向吴副主编。 咬伤他的狗仔嘴角带血,却浑不在意地边拍边笑:“风神?那不就是个传说吗?他都几百年没出场了,没准其实早和岩神一样暗地里死了。什么微风之城,我看也就只有你们这些傻子才肯信——” 他的声音越来越响,倒不是加大了声量,而是周遭杂音突然消失了。察觉到不对的狗仔口中话语戛然而止,他狐疑地放下映影机,去打量突然转性的同行们,却见所有人目光都统一地朝向天空。 他不耐烦地跟着抬头,心中嘀咕怎么回事—— 一根漆黑羽毛落在他的鼻尖。 乌鸦,乌鸦,乌鸦……铺天盖地的乌鸦在天空中盘旋,组成足以遮天蔽日的姿态,一时之间连光线都变得暗淡,它们中单独一只羽翼扇动的声音如此细微,放在平日里不足以引起任何人注意,而在眼下,当这声响汇聚起来时,竟然让人如此胆颤。 第(2/3)页